楊素琴/攝

山峰出現

作者丨阿歐

我所尋找的山峰終于出現在眼前，

它敦厚沉默，又以一道閃亮的溪流，

彈出空曠寂靜之處的天籟之音。

煩躁的日子，適合與這座山峰對視，

凝眸之間，時間的白駒已過隙。

沒有山的日子，生活將我拖向低處。

一只喜鵲，將我的目光送上山頂，

靈魂也仿佛脫離了這具肉身，

只是兩腳，仍然踩在亂石之上。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的知音，

以樹梢輕輕的搖擺，招呼我上去，

我暫且伸出雙手，朝它揮手致意。

山里一夜

我們到達山頂村莊時，

暮色與霧氣正在慢慢圍合，

山脈的鋸齒，正在漸漸磨平。

眼睛卻被村莊電燈點亮，

竄出了火苗。

借助村民屋前的一塊空地，

我們對坐喝酒。

四周洶涌著樹葉的潮聲，

我們仿佛坐在船頭的甲板上，

平靜得出乎自己的預想。

與山下燈火的生活相比，

更樂于接受這里的風景，

石級山道，芭蕉林，荷塘……

從安靜到興奮，再到重新安靜下來，

靜得只有月色下的蟲鳴。

大山

山峰突兀，懸崖欲飛，

在虛空中布滿懸念與危險。

又仿佛在對天發誓：

老天盡管放心，

正直的靈魂，不會傾斜墮落。

之所以探出常規生活之外，

無非是制造一點刺激，

雕塑靈動的姿勢。

大山在雨水充沛的季節，

調動溪水，順著石壁溝道傾瀉，

一路不斷拍打、撞擊亂石。

事后把整座山的形象，

伏進水庫，仿佛為了愛，

甘愿在柔波里變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