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同驚訝地發現,他在微信里問葉峻琛要錢,竟然只字未回。他不死心,雖然預支了一些薪水,再加上還有少許的積蓄,大致上可以維持何紫云一個月的醫藥費。
可是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
丁亦同咬一咬牙,他明白就算把后槽牙全部咬掉,也無濟于事。可何紫云是坐在他的車上發生事故,在這場車禍中是他把油門當成剎車,對方負次要責任,他負全責。
于情于理,他也要對何紫云負責到底。
下班前他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歡歡發燒了,讓他趕緊領回家。
他只好請假,這一下又得扣去半天的工資,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匆匆趕到幼兒園,將發著高燒的兒子帶到兒童醫院去看病。這一下又花了他一百塊錢。
他抱著打了退燒針的孩子回家,這時手機響了。原來是阿婉打來的,他當即表示需要她幫忙。
阿婉今天休假,也正是講義氣,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了。
阿婉替他看著孩子,他才抽空去做了一頓飯。
他走進臥室,看到阿婉坐在床邊,不時摸摸歡歡的額頭與四肢,又拿了耳溫槍給孩子測溫度。要說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 。如果是以往孩子生病,何紫云最多往醫院一送,拿了點藥回來,剩下的事就全交給他了。
何紫云一向說孩子是個吞金獸,是個麻煩。所以她寧死都不要第二胎。
“孩子沒什么了吧。”
看著剛才歡歡被燒得迷迷糊糊的樣子,他嚇得夠嗆。
“孩子睡著了,應該不會鬧了。”
阿婉溫柔地替孩子整理額頭上的碎發。她臉上帶著藹然的表情發,語氣也很低柔。她走到客廳來,他壯起膽子從背后摟住她。
“阿同,我結過婚,后來又離了。在老家還有一個孩子,是個女的。年紀比你家的歡歡要大,今年已經五歲了。”
阿婉突然低低地對他說。
在這之前,他對于阿婉的情況一概不知,只知道她比自己年輕,可沒想到阿婉結婚這樣早。
他不知道怎么的,環住阿婉腰間的手松開了。
阿婉轉過身對他手,小手攀上他襯衣的領子:“我們還是朋友吧。”
他沉默著點點頭。他跟何紫云尚未正式離婚,他拿什么承諾給人家。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對吧。”
阿婉光亮的眼睛注視著他,白皙的臉頰漾著紅暈。
他不知該怎么接腔。阿婉是他第二個發生親密關系的對象。在這之前,他連想也不敢想像。
“其實做朋友挺好的。”阿婉又說了一遍,“朋友可以做一輩子,這情侶有可能做不到頭啊。你說是不是?我這個人挺念舊的,很害怕分離。”
他又點了點頭。
阿婉走近他,捧起他的臉,他的鼻尖與額頭微微地冒著汗與熱氣。阿婉微微一笑,頰邊現出兩個酒窩。
她踮起腳尖,當她把自己發熱的嘴唇靠過來的時候,他用手臂緊緊地圈住她。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門毫無預兆的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