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遮蓋住天地,宮墻如同黑暗中蟄伏的巨獸,脊背起伏,勾勒出紅廊朱瓦,隱蔽而險惡。
棲鳳園外風雨如晦,室內卻是一派旖旎顏色,情熱和酒氣交織,床榻搖晃,褻褲散落在地。
端帝將酒杯傾斜,冰涼的液體化作一線,沿著身下女子的后背向下緩緩流淌。
白皙的脊背上滿是鞭痕,烈酒過處,傳來一陣刺痛,那女子被激得渾身一顫,
大掌扯著她的長發,埋下頭,沿著酒液流下去的痕跡吮吻,她背后的傷被酒泡過,顯得更加紅腫猙獰,他一一用嘴唇細數。
匍匐在帝王身下的女子依舊咬汗珠順著臉龐滑落,身體卻難以控制,在
端帝大掌扯住她的長發,里極其難受,耳邊卻聽到鄭端壓低聲詢問。
“見不得孤寵愛旁人?”他死死掐住女子下顎,把她被燒傷的半邊臉扭過來,丑陋的疤痕錙銖必顯,“容貌這般丑,心腸還這么歹毒,孤身邊哪還容得下你。”
誅心的溫度。
乎是故意要折磨侮辱她,貼著她濕透的脖頸,一字一頓道,“孤從不知道你有這般惡毒的心思,辰妃是被你推的,對不對?”
“為什么推她入水?她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所以孤的廢妃妒火中燒?”端帝的語氣冷酷,一字一句比刀尖更銳利,“這皇宮里哪怕是庭前掃落葉的老嬤嬤,也個個兒比你如今這張丑無鹽好看,你統統容不下么?”
鐘綰依舊沉默,眼里沒有情緒,口中連聲音也欠奉,像具溫暖的尸體。
端帝的耐心終于瀕臨告罄,體,這個人,分明還是那個他愛了數年的人。
是她,可又不再是她了。
鄭端心頭疼痛難當
他什么也沒聽到。
鄭端是君王,諸天神佛都敬畏三分的人間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可這唯獨這女人不怕他。
鞭打,羞辱,極盡所能的手段他都用了,可她比野狼更難以馴服,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求,一心速死。
“鐘綰,說話!”鄭端猛將她翻過身來,看見那嘴唇上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血珠子順著嘴角滑落,不由緊皺眉頭,狠狠掐住她的下顎,揚手想一巴掌打醒她。
恨意和酒氣一起涌上來憤怒令他幾乎失控。
“你以為死了能躲開孤么?你以為死了能見到李子丞么?”鄭端捻著她嘴唇,低頭上面的舔血漬,狠狠咬了一口含著截然不同的溫柔與深情。
“不要癡心妄想,孤能讓他死,也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心里崩然一聲巨響——